我看京剧

从《红灯记》看革命现代京剧

郭吉聪

在这个学期，我选了《戏曲鉴赏》这门课，起初也是出于对中国古代戏曲文化的一种崇敬的心情和好奇的心理，想多了解一些关于戏曲方面的知识，提高一下自己的对中国戏曲的鉴赏能力。当然，上了一个学期的课，我确实也懂得了不少的关于中国戏曲的一些基本常识，比如中国戏曲的三大艺术特色：综合性、虚拟性和程序性，以及中国戏曲里头关于唱腔、扮相、角色分配等等各方面的知识。除此以外，我还在课堂上欣赏到很多优秀的戏剧作品，其中给我印象最深的还是现代京剧《红灯记》，以下我就谈谈我看了《红灯记》以后对革命现代京剧的感受和一点新的认识，顺带说说我对京剧的现代化的一点不成熟的看法。

《红灯记》是一部歌颂我国人民在抗日战争时期与敌人不屈不挠的斗争的革命现代京剧。它的故事取材于一部以东北抗日联军为背景、反映东北人民抗日斗争的电影《自有后来人》。上世纪60年代，该电影在全国上映不久后，便由上海沪剧团改编为沪剧，接着又由哈尔滨京剧院率先搬上京剧舞台，当时名叫《革命自有后来人》，后来又改名为《红灯记》，而且成为了文革时期那个特殊年代的八个样板戏之一，曾经对那一代人产生了非常深远的影响。自从推翻“四人帮”以后，我国的各种文学艺术形式都逐渐走上了正常的发展道路，人们也逐步把“样板戏”这个特殊时代的产物遗忘了，虽然偶尔提及，也往往是把其当做文革时期特殊产物来看待，并针对其历史局限进行相关的批判，有些比较偏激的甚至对其采取彻底否定的态度。尤其是我们这一代的人而言，“样板戏”在我们脑海里似乎就只是一个历史名词，很多人根本不曾看过“样板戏”就对其形成了一种偏于否定的态度，我觉得这是一种并不理性的看法，尤其当我在课堂上从头到尾欣赏了一遍《红灯记》以后，我更是觉得我们现代人非常有必要放开一些历史成见来重新审视这样一批优秀的戏剧作品。

在八个“样板戏”之中，多半都是现代京剧，可以说是我国传统京剧现代化的一次比较成功的尝试。首先在题材内容上，它就突破了传统戏剧的只讲一些帝王将相、才子佳人的俗套，把人民对抗入侵敌寇、推翻反动统治、打击强盗土匪等一系列关乎中国历史发展进程的革命题材搬上京剧舞台，反映了广大劳动人民如何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推翻三座大山而建立了社会主义新中国，并且对鼓舞人们更加积极地投入到祖国建设当中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在题材上这种突破，可以说给京剧这种古老艺术注入了新鲜的血液，同时也相应地为京剧其他方面的一些改革提供了契机。由于反映的是现代革命题材，自然也就无法回避一些现代的因素，在这方面，我觉得《红灯记》是做得比较成功的。比如，在背景音乐方面，《红灯记》不仅保留了传统京剧的一些以打击乐为主的配乐，还吸收了

诸如钢琴之类的近代才传入中国的西方音乐，不仅大大增强了表现力，而且使得整部剧充满雄伟的气势，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在《红灯记》这部剧在画面上的处理也是恰到好处的，虽然加入了一些电影模式的叙述画面，但从整体上还是保留了传统京剧的精华，演员们的一举一动都是有板有眼的，一个亮相、一个转身都严格地遵照传统京剧来表演。在唱腔方面，基本上也保留了京剧的各种唱腔，而且出现了非常多脍炙人口的经典唱段，至今还广为流传，这也是《红灯记》等现代京剧突出艺术特色的一个体现。除此以外，在《红灯记》结尾游击队打击追赶过来的日军时，我们还欣赏到一场非常精彩的京剧武打场面，同样也是保留了和展现了京剧其他方面的艺术特色。因为有了以上这几个方面，所以即使有那么多非京剧的因素融入其中，我们也不会感到它像电影或是歌剧，而始终把其当作一部精彩的京剧来看待。

欣赏这样一部现代京剧，除了给我们带来非常高的艺术享受以外，其在思想内容层面上对我们的启示也是不容忽视的。文革结束以来，“样板戏”总是被认为是“四人帮”控制人们文化生活禁锢人们思想的一种工具，“八亿人民八个样板戏”，在那个特殊时代，“样板戏”经电影、电视、广播反复强制性播放，的确成为文革时期贫乏的精神、文化生活的代名词。但我们不能因此而否定它在思想上曾给予人们的巨大的鼓舞。《红灯记》之类的革命现代京剧，其主题是非常鲜明的，都是歌颂劳动人民如何在党的领导下，经过艰苦卓绝的斗争而取得了最终的胜利的。其主要基调也是积极向上、充满革命浪漫气息的。我觉得这对于我们现代的人们而言还是很有启发意义的，主要有两个方面，一个是高昂的革命热情，一腔热情对于我们现代人在参与祖国建设方面也好处理个人生活方面也好无疑都是非常需要的。另一个则是坚定的革命信念，一个坚定的信念对于我们人生的重要性也是不言而喻的。所以，当我们今天再来看这样一部经典的革命现代京剧，还是要以比较正确的心态去欣赏，用辩证的观点来看待，相信每个人都能从中获得一种艺术享受乃至精神上的享受的。

最后，我还想说说我对我们的“国粹”京剧的一点想法。近些年来，京剧一直受到相当的重视，有非常多的人爱看京剧，爱演京剧，这是很好的一种现象。但我们还是必须看到传统京剧在现代人尤其青少年那并没有像其它的现代艺术形式那样受欢迎。这一方面是青少年对京剧的了解不多，无法认识和领略到京剧的艺术魅力，另一方面，也是由于京剧艺术确实离我们的时代较远，而且在其它现代艺术形式的冲击下，在艺术感染力方面对青少年显然有些不足，提不起他们对京剧的兴趣。所以我觉得京剧也必须为此作出更多的改革，应该融入更多的现

代因素。在这方面，“样板戏”无疑可以给我们提供非常可贵的借鉴，这点在前面我也已经略微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