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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论梵学研究与西藏的梵文文献_桑德

[收稿日期]2009-10-09

[作者简介]桑德(1955—),藏族,青海海南人,博士、研究员,主要从事梵藏佛教文献、梵藏文字与文化关系及藏族传统

文化研究。

简论梵学研究与西藏的梵文文献

桑 德

(中国藏学研究中心,北京100101)

[关键词]梵文;梵学研究;文献

[摘 要]梵学起源于古印度,流行于南亚及世界各地。梵藏翻译已有1400多年的历史。作

为民族文化交流史上规模最大、持续时间最长的梵藏翻译活动,对藏族文学艺术、语言文字、哲

学思想及社会文化各个层面都产生过深远的影响。西藏种类繁多的梵文文献是藏族传统文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文章通过梵藏文献史料探讨海内外梵学研究史迹,简要分析、论述拉丁转写梵文与藏文撰写梵文之间的特点和异同,说明梵文文献研究最早起始于我国内地和西藏,文化交流是促进人类共同进步的一种力量。

[中图分类号]U2.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0003(2010)01-050-15

一、梵学的起源与形成

梵文是印欧语系中最古老的文字之一,也是世界上最古老的一种文字,起源于古印度约公元前1,500~1,000年左右,盛行于中世纪时代。梵语原是古印度上流社会知识阶层的标准书面语。梵语(Sanskrit )为“整理完

梵语,也就是印度古代伟大的语法学家波你

尼规范后的梵语。广义的梵语文献包括印度

古代婆罗门教的四吠陀经典,①

及梵书、经书、奥义书、两大史诗《摩诃婆罗多》和《罗摩衍那》等。另外,还有大量的语法书、寓言故事集,以及医学、自然科学、法典、文艺理论等方面的著作;用古典梵语写成的印度佛教经典及文学作品,更是博大精深,影响深远。古梵语文献的数量、内容、种类之丰富,令世人所注目。原始佛教经典,原来用俗语写成,后来才逐渐形成古典梵语,因而形成了一种特殊的古典佛教梵语或混合梵语。但后来由于印度各种方言的兴盛,又加上伊斯兰教势力

52010年2月第1期 西藏研究Tibetan Studies

No 11

Feb .2010

1

5西藏研究 2010年第1期

25简论梵学研究与西藏的梵文文献

三人称之分;时态有现在时、将来时、完成时等;语态有主动、中间、被动;语气分陈述式、虚拟式、命令式、祈使式等。梵文的阴阳中三个词性、分析区别各个词在句中所处地位的虚词的8个格、以及动词的时态等与藏语文法有很多相同之处,梵语还有一个与其他印

欧语言不同的特点,即连音变化规则(

sandhi

),就是说,在句子中,某词尾字母与某词首字母在一起时,就要发生相应的变化;在一个词中,某字母和字母之间如果符合一定的结构关系,也要进行相应的变音等。梵语中复合词汇多而且较长,书写时又要基本上连在一起,连写时字母要变成连写形式,加上中间的变音,其解读之难度可想而知。

梵学研究的主要资源是古印度梵语文献,而古梵语文献中,最为珍贵的自然是梵文贝叶写本,这是目前世界上极为珍贵的文献资料之一,也是世界文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其内容有印度古代的文学诗歌、卷帙浩繁的宗教哲学、佛教经典,还有世界上享有盛名的寓言、故事和戏剧,以及其他体裁的文艺作品。梵文典籍中还包罗了丰富多彩的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方面的论著,如印度古代的医学、数学、天文学,以及导致语言学在亚洲和欧洲等地发展的语法论著。此外,还有政治、法律等的典籍也构成了梵语文化宝库的一个资源。这些典籍在以其原文和译文的改编形式流传过程中为世界文化的丰富和发展增添了不少光彩,对亚洲、欧洲以及其他地域的文化发展也注入了丰富的内容,尤其是对亚洲各国的文化发展起了很大的推动作用。所以,在世界各地,几乎无一研究佛教文化的学术机构不在研究梵文文献。西方的社会文化学术界的新兴学科,如比较语言学、比较神话学、比较宗教学、比较文学等的建立都与梵文文献的研究工作是分不开的。

二、国外梵学研究概况

著名梵学专家金克木先生指出:“自从18世纪末期梵语和它的语法体系传到欧洲以后,近代比较语言学便由此兴起。这个由严密分析词根、词干、词尾、前缀、后缀、派生词、复合词而构成的梵语语法体系照明了希腊语、拉丁语和许多欧洲语言的研究。”[3]梵学起源于古印度,流行于南亚及世界各地。以梵语为载体的梵学内容非常庞大,它包含了古代印度的哲学、宗教、文学、艺术、音乐、音韵、文法、数学、建筑、教育以及逻辑,等等。这些学科也并非一时形成。最早的梵语文献是吠陀文献,一般吠陀文献中的古印度语被称之为吠陀梵语,后来经过文学加工的和由《波你尼经》、《声明集分论》及《旃陀罗文法》等十大文法理论规则严格规范化的古印度语则被称为古典梵语。吠陀梵文和古典梵文的主要区别在于年代的先后、文法体系的完整与否和语言的功能上。[4]梵语文化的影响对周边国家和地区的文化生活,尤其是以佛教词汇为载体的语言文学的研究起了很大的推动作用,因而佛教文化对亚洲各国的影响极为深远。比如,在语言词汇方面,梵语对印度尼西亚和藏语的影响尤大,在特定时期内藏语的很多词汇简直可以说是梵语化了。藏语的三十颂和词性属格文法体系几乎与梵文文法一脉相承。孟加拉字母、印地语字母和藏文字母都是梵文字母的变体形式。梵语文化对我国汉地文化的影响也是多方面的,除佛教外,还表现在文学、声韵学及艺术等方面。

梵语现在虽然不是现代社会的交际语言,但在印度学术界,其在一定程度上仍然起着交流思想感情的工具作用,如同拉丁语在18世纪的欧洲,梵语自然就是印度现代各种方言词汇的主要来源,在这些方言中,部分的词不但从梵语借来了词汇的形式,而且还用

35

西藏研究 2010年第1期

梵语的因素来构成新词。现代印地语的词汇绝大部分是梵语。随着印地语被规定为印度官方语言之一,作为它的词汇的固定源泉梵语也大大增强了它的重要性。从语言学和文献学的角度来看,梵语仍然有着现代意义。印度社会科学家为了保护自己的古代文化遗产做了大量的工作,并向国内外学者提供研究资料。1934年,在印度惹黑比拉博士和东西方著名梵学家的共同努力下,在印度建立了国际文化院。据该文化院的考察统计,在世界各地图书馆收藏的梵文古籍、手抄本、经函约有30万本①。仅阿拉拉哈巴得梵文大学图书馆珍藏的梵文古籍就达5万多本,这些珍贵的古籍大都是从私人手里收集到的。现有梵文出版物30多种,其中有2种报纸每周发行1.5万份。几乎所有国营广播电台均有梵语播音节目。邦普就有两家出版社专门承担梵文古籍的出版与再版工作,同时和其他出版社一样也出版当今梵文撰写的著作。梵文在印度科学界和文学界受到高度重视,有的专家、学者和作家直接用梵文写作。梵语目前仍然是印度的15种主要语言之一。印度诸多高等院校都设有梵文研究机构,另外还有500多个社会团体进行宣传、推广或研究梵文工作。据印度Exp rss Buzz网站2009年7月20日报道,“作为世界上唯一的一份梵文日报,于印度迈索尔出版的Sudhar ma报昨天庆祝了它40岁生日。Sud2 har ma报由KalaleNadadur Varadaraja I yengar 于20世纪70年代创办,只在复兴梵文。这份报纸每日约出版2000份,主要通过邮寄方式送达订购者,读者主要是梵文学者与学生,还有来自美国和日本的海外读者。”印度班达卡尔东方研究所出版了《摩诃娑罗多》,印度学者杜德著有《在印度的佛教部派》,慕克吉的《提婆达多的传说》,普列姆?纳特?巴扎兹的《〈簿迦梵歌〉在印度历史上的作用》等。

那么种类繁多而博大精深的梵文典籍是由什么渠道传播于世界各地的,尤其在广阔的亚洲是如何广为流传的?这些都是值得探究的社会文化现象。现在世界各地佛学研究机构,几乎都有梵学研究者。在西方研究梵学最早的是欧洲人。印度的星象学、数学和医学成果是从流传较广的伊朗和阿拉伯地区传到欧洲去的。到了近现代,伴随着西方人对印度的入侵和占领,古印度梵语文献的思想与文化特点传播到欧美。18世纪,欧洲的语言学家、宗教学者、以及传教士和商人等开始了解、学习梵语后,逐渐认识到印度的梵语与欧洲的拉丁语、希腊语等语言之间有着广泛的相似性。从此,西方学者对梵语和梵语文献引起了极大的兴趣,并开始有目的地进行研究,用近代科学方法研究印度的梵语、文化、宗教等。18世纪末,英国人促进了欧洲的梵学研究,查理?威利凯恩斯(1749~1836年)解读古印度碑文并译成了英文;1785年,查尔斯?威尔金斯首次把印度的著名经典《薄伽梵歌》由梵文译成英文出版;几年后,英国的梵文研究先驱者之一、孟加拉亚洲学会的创立者威廉?琼斯(1746~1794年)把印度教的《摩奴法典》(Manu-s m

rt)译成英文;1789年,他又把印度最有名的剧本《沙恭达罗》译成英文。1785年和1788年之间他担任了亚洲学会的会长,此学会是专门研究亚洲历史、文化、艺术、经济、宗教、语言、文学的一个学会。他还把迦黎陀娑的《云使》(meghadūtan ā)翻译成了英文。18世纪初,法国的梵学研究有了很大的发展,他们于1814年在欧洲首建的梵学研究院成了研究东西方文化的发源地。法国的梵

45简论梵学研究与西藏的梵文文献

①据著名梵学专家Harunaga教授掌握的统计资料,目前世

界各地收藏的各种梵文写本大约有200万至500万本之多。

学专家瑞洛特(1650年)、约翰?斯顿

(1699~1732年)等人虽然在欧洲率先研究了

梵语文法,然而在法国被认为真正用科学方法研究印度梵学的人便是西利格利玛(1769~1845年),他曾在早先建立印度梵学研究机构的波恩大学工作。俄罗斯最早的梵学研究所于1842年在客兹宁大学建立,1855年在圣彼得堡市建立。由罗特?布特利克等人编纂的梵法对照七(卷)本工具书于1852~1875年间在圣彼得堡出版。

被尊为西方宗教学创始人的麦克斯?缪勒(Friedrich M ax M uller ),①于1843年获得博士学位后,在柏林工作期间从师谢林教授,对

印度宗教和梵文产生极大的兴趣,他专程到

法国学梵文,学,继承了著名梵文学者弗雷德里克?罗森

的未竟事业,组织翻译了古印度吠陀经典《梨俱吠陀》,译文分四卷在英国出版。此书不仅为西方人了解古印度宗教文化打开了一扇重要的窗口,而且也使缪勒从此进入了东西方语言、神话和宗教的比较研究领域。缪勒在研究宗教起源问题时,采用比较语言和比较神话的方法研究印度的《梨俱吠陀》和《五十卷的东方圣书集》等早期宗教文献,创立了比较宗教学和比较宗教史学。他在研究印度语言和宗教的基础上发表了《东方圣书集》等学术著作,这使古印度梵文经典由一般

读者也可阅读。欧洲才逐渐掀起了印度学的热潮,打开了印度梵学研究的大门。印度教思想传入德国后,对德国哲学家和文学家产

生了很大的影响。例如,德国哲学家、唯意志论的创始人叔本华对印度教经典《奥义书》倍感兴趣,推崇至极。德国诗人歌德对印度教文学和戏剧也十分赞赏。1791年《

到歌德的热烈欢迎,其热烈程度不亚于叔本华之对《奥义书》。从此,在西方研究梵文文

献的研究成果逐渐增多,他们研究的主要特点是把每一文本逐字逐句转换成罗马字拉丁文,或进行对译、对勘和释读,或从语言学和文献学的不同角度对文本进行比较研究。西

方的梵学研究逐步进入多学科、

多领域方向发展,从语言、

文化、宗教等学科进行系统研究的成果更为突出。

早期的西方梵学专家主要有:德国学者皮舍尔(R ?Pischel ),著有《梵文俗语文法》

,韦勒和温特尼茨(F ?W eller &M ?W interni 2

tz ),著有《印度文学史》、温特尼茨(M ?W in 2ternitz ),提出《摩诃娑罗多》的成书年代“在公元前四世纪至公元四世纪之间”

,维斯特嘎德(W estergaard ),著有《论印度史诗的最古时代》

,库汗(E ?Kuhn ),著有《巴利文法述论》,弗朗克(R ?O tt o ?Franke ),著有

《巴利文与梵文》,奥登柏格(H ?O ldenberg ),著有《巴利文〈

律藏〉》,《奥义书的学说和佛教的起源》、缪勒尔(E ?M ü

ller ),著有《简明巴利文法》,吕德著有《原始佛典语言的观察》、《佛教戏剧残卷》

、《印度语言学论文集》等,恰托巴底亚耶著有《顺世———古代印度唯物主义研究》、《印度哲学》

、奥尔登堡著有《佛陀,他的生平、学说和僧团》

等。法国学者盖格尔(W ?Geiger )著有《巴利文?文献和语言》

、森纳特(Senart )著有《

法句经》等;英国学者奥灯柏(H ?O lden 2berg )著有《佛陀》、巴尔斯(Barth )著有《印度的宗教》

、戴维兹(T ?W ?Rhys Davids )著有《律藏》、威廉?琼斯译有迦梨陀娑的《沙恭达5

5西藏研究 2010年第1期

麦克斯?缪勒(1823~1900年)生于德国。是英国语言学

家,宗教史学、比较宗教学的奠基人之一,西方宗教学创始人。1850年任牛津大学教授,后任法国科学院院士。曾组织翻译《梨俱吠陀》和50卷的《东方圣书集》。主要著作有《宗教学导论》、《比较神话学》、《宗教的起源和发展》等。

罗》、托马斯(E?J?Thomas)著有《佛陀传》、哇德尔(A?K?W arder)著有《印度佛教史》、查尔斯?埃利奥特著有《印度教与佛教史纲》等;比利时学者拉茂特著有《印度佛教史自创始至塞迦时期》;荷兰学者克恩著有《佛教和它在印度的历史》;加拿大学者瓦特尔著有《印度佛教》等。

美国学者埃德布法斯利布仁19世纪就已经开始了梵学研究,其弟子维利玛韦廷于1854年在伊林大学获得梵学教授职称。美国学者埃哲敦(Franklin Edgert on)著有《佛教混合梵文文法和字典》;麦凯勒笋(M ichelson)著有《阿育王十四石碑中沙荷巴兹加尔希和曼赛荷拉石碑中的语言问题》。现在美国梵学势力较强的大学是芝加哥大学、哈佛大学和加州柏克利大学等。从世界范围看,国外梵文手抄写本收藏较多或势力较强的除印度和尼泊尔外,主要是美国、德国、荷兰、法国、英国、意大利、俄罗斯等。美国国会图书馆和纽约世界宗教高级研究院收藏的梵文文献资料约300种以上,主要来自印度、尼泊尔等地。美国加州大学柏克利分校南亚研究中心、哈佛大学的南亚学系和芝加哥大学南亚学系、东亚学系和神学院拥有国际一流的梵藏文化学者。加州大学南亚研究中心的著名梵学专家罗伯特?郭德曼(Robert P.Gold man)的主要著作有《梵文天城体入门》教材,该教材自1980年后已经再版了三次。芝加哥大学南亚学系设有印度哲学、佛教哲学、梵语文学、梵语文献、宗教文化、南亚宗教史、社会人类学等学科专业。研究藏学的教授和研究梵学的教授及其学科带头人主要有:凯普斯坦?麦瑟(Matthew Kap stein),其研究领域以印度传统教育、藏传佛教、印藏佛教艺术、仪轨、思想、瑜伽、深奥佛教体系的产生与发展等为主。他精通梵文、藏语文、印地语、尼泊尔文和巴利文。主要著作有《历史中的文学与文化:对南亚的透视》、《印藏佛教思想同一性的阐释》、《佛教的道德规范》、《佛教西藏化:主张和观念的转换》、《宗教复兴与文化同一性》等;佳木斯?奈(Nye,James H.)的研究领域为印地语、乌尔都语、梵语文学等,研究出版的成果有:《关于南亚梵文、古印度语和巴利文文献》研究丛书;丹尼尔?阿诺德(A rnold,Daniel)主要研究梵学、印度宗教哲学及佛教认识论。精通梵文和藏语,研究出版了《国际佛学研究》、《印度佛教研究》、《东西方哲学研究》等;史蒂文˙库林斯(Collns,Steven)精通梵语和巴利语,他主要研究梵语文学、东亚和南亚佛教历史知识等。研究出版的成果主要有《关于涅槃与佛教的满足———巴利语想象中的理想完美境界》、《人类内心精神和虔诚信仰的比较研究》等;谢尔登?泊勒克(Poll ock,Sheldon)精通梵文、印度语和古埃纳德语等,主要研究近代印度学与文化历史、梵文哲学,出版的论著有《梵语的死亡:社会历史的比较研究》、《印度哲学》、《南亚文化潜力》等。该校图书馆南亚文献资料馆收藏的印地文、梵文、尼泊尔文、孟加拉文、中文和藏文等的图书文献资料约十几万册(卷)。

另外,西方国家的一些著名大学之间可以通过资料研究协会共享学术资料,比如像以美国为首的英国和加拿大三国的26所大学组成的南亚缩微资料研究会(S AMP),其中主要成员有美国芝加哥大学、哥伦比亚大学、佛罗里达大学、哈佛大学、夏威夷大学、印地安那大学、加州伯克利大学、加州洛杉矶大学、宾夕法尼亚大学、维吉尼亚大学、华盛顿大学、耶鲁大学、英国哥伦比亚大学、布朗大学、加拿大多伦多大学,国会图书馆、纽约公众图书馆等26所大学和其他图书馆共有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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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论梵学研究与西藏的梵文文献

个成员。其成员可以互相共享缩微胶卷资料,资料大部分来自印度、尼泊尔、英国等地,大多为19世纪的文献,由个人收藏及国家收藏的都有。学会的费用由各大学的图书馆自筹。目前的主要工作是对印度的22个语言文字写成的古籍文献资料进行编目,由各种不同文字写成的古籍文献共有55,000多,其中

20,000多已经编目完毕。梵文古籍文献论著

有3,698多种,其中488本论著已制成C D 光盘,20%已拍成缩微胶卷。所有这些工作都是在印度当地进行完成的。大多为当年印度为英殖民地时期,即19世纪以前收藏的文献资料。梵文文献是由20世纪一孟加拉著名学者

叫“绪廓玛杉”(音)(已故)收藏的文献。他的文献都是由其家人提供给学会拍成缩微胶卷的,现已拍42卷。学会所拍文献原件基本归还原件提供者保存,同时把缩微胶卷一份留原

件提供者,一份由学会保存并供各大学学者研究使用。

据说日本的梵文手抄本很早以前就经过朝鲜传到那里的。日本学者汤山明著有《佛母宝德般若波罗密多经语法》,宇井伯寿著有《印度哲学研究》,高楠顺次郎和木村泰贤著有《印度哲学宗教史》。现在日本的东京、大正大学、创价学会等地的梵学研究机构都拥有一些从西藏流传过去的梵文贝叶写本。据2001年底日本有关媒体报道,日本大正大学的研究人员在“1999年发现一部具有重要学术价值的珍贵经典写本,研究人员称他们在西藏拉萨发现了一部古梵文贝叶写本,这是近代首次发现的用原始梵文写成的佛经。佛教学者在世界各地一直寻找了很长时间,但没有找到这个对佛学领域产生重要影响的经典”,等等。此经乃珍藏于西藏

论》、《律经注》、《迴诤论》及曾在北京民族文化宫收藏过的梵文贝叶写本《法华经》等已影

印出版。

现在,国际上梵学研究势力较强的是美国、德国、奥地利、日本、法国等,随着佛学研究在意大利、荷兰、捷克、匈牙利、波兰和瑞士等国家得到发展,梵学研究也在跟着发展。另外,在丹麦、瑞士、挪威、葡萄牙、西班牙等国家和地区也有佛教文化与梵文研究中心。圣彼得堡、东京等大学也设有梵文课程。在拉丁美洲,梵学研究是上世纪40年代开始的。本世纪初,被阿富汗恐怖分子炸毁的具有1,500年历史的巴米杨大佛底下发现的大量梵文贝叶写本,现均收藏在以上某大学博物馆,由专人进行整理研究。现在香港、台湾的佛学研究机构也专门设立梵学研究与翻译校勘机构,对梵文文献逐一进行校勘、刊印。可以说,在世界各地凡是有研究佛教的地方,几乎都有研究梵文的学者,凡是有南亚佛教文化或藏传佛教专业的大学几乎都有梵文课程。

三、国内梵学研究概况

我国的梵学研究历史很久远,自唐朝以

来,我国西藏和中原地区的一些佛教僧徒相继到印度求学取经,翻译梵文佛典,为中印人民的文化交流事业作出了伟大的贡献。比如,唐玄奘到印度求学,学成回国后他翻译了大量的佛经。他当时求学过程中记下的《大唐西域记》已是蜚声中外的名著,该书记述了当时他求学经过的国家、城邦和地区的一些实况,是研究当时中亚、南亚等地区的历史、宗教、中外关系史的重要文献。汉文《大藏经》的翻译、编纂工作,虽然从南北朝时期就已开始有所记载,但大量的翻译主要还是唐宋时期,唐宋历代高僧都有很多译经。汉传佛教也是由于梵文佛经译成汉文进行传播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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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西藏研究 2010年第1期

形成的,梵文佛经传入中国后,不断与中国本土固有文化融会贯通,形成新的文化内容。有生命力的文化历来都是不断吸收外来的优秀文化充实自己发展起来的。任何一种文化,都是在人类思想的激荡中产生,也在人类思想的变迁中更新。汉传佛教的译经事业,持续了近千年,佛经翻译事业不仅对汉语词汇的丰富和发展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而且对佛教经典的保存、翻译人才的培养和中国传统翻译理论的形成和发展,均产生了深远的影响。经历过专业翻译的人都知道,佛经翻译难度很大,为了适应本民族固有的文化心理习惯,许多词句需要创造性地进行本族化,有的为了利于读经者的了解而进行解释性地翻译,有的是将文句前后倒装,有的偈

颂分句也加以上下更动等。若将梵文、汉文、藏文来对读同一部经,就会明显地看出由于三种文化的思维方法各异,因而两种译文的质量或准确性也各显其个性,对于原典翻译的理解也会因人而异。佛经的译传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影响是多方面的,除了思想观念上的影响外,对文学艺术、语言词汇及声韵学方面的影响也是很深的。中国音韵学的发展,与梵文佛典翻译密切相关。因此,季羡林先生说:“不研究佛教对中国文化的影响,就无法写出真正的中国文化史、中国哲学史甚至中国历史”;“再细分起来,更无法写中国绘画史、中国语言史、中国建筑史、中国音乐史、中国舞蹈史,等等”。

[5

]

当时苯教势力雄厚,佛教是禁止传入的。故

作为玄秘神物,供奉府中。直到7世纪的赞普松赞干布时期,以吞弥?桑布扎为代表的吐蕃16位青年学子奉命赴印度留学,钻研梵文和佛学。返藏后吞弥?桑布扎规范和统一了藏文,并创造、制定了藏语文法,初译佛经。[7]

当时吞弥创造的藏文文法的基本结构、规则、行文格式都是仿照梵文文法结构和写作格式加以吸收、融化、推行的。他是根据梵文文法结构特点,结合传统藏语语法逻辑规则及民间流行已久的不完全统一和规范的文字书写形式,先后统一、规范、创造了八大藏

语文法理论(现存的只有《三十颂》和《音势论》两部文法理论传世,其余已失传),从而奠定了藏文向统一、规范化方向发展的文法理

论基础。随着规范文字使用的普及、

提高和文法规则的日臻完善,促进了大量引进、翻译和吸收印度佛教文化的步伐,同时也引来了其他学科的学说。如从汉地中原地区先后引进了星算、八卦和石匠、铁匠、木匠等手工建筑工艺等。从印度引进大量的梵文经典,开始了漫长的梵藏翻译活动。那时吞弥?桑布扎与印度的论师Kusara 、婆罗门S ’

#kara,尼泊尔论师S ’

ilam j u,克什米尔论师Tanuta 、

Ghanuta,内地和尚M ahadeva 及其弟子

Dhar makos ’

a 与拉隆多吉白等一起翻译的21种

显密经典,①就是梵藏翻译史上有文字记载的开先河之举。由梵译藏的古籍经典种类之繁、数量之多,在其他翻译学科中堪称首屈一指,无论是原始资料的拥有量和研究成果的种类上都鲜与伦比。正因为我国西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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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简论梵学研究与西藏的梵文文献

21种显密经典为:《宝箧庄严经》、《莲藏经》、《十一面

经》、《十一面陀罗尼》、《不空羂索经》、《不空羂索后经》、《最胜莲花经》、《自在轮经》、《密乘仪轨续》、《如意珠陀罗尼》、《大悲及时经》、《光明庄严经》、《莲冕经》、《六字经》、《法华经》、《白莲花经》、《无量瀑流经》、《光明游戏经》、《百八名称经》、《极示现名称经》、《千手千眼陀罗尼》。

存有各种珍贵的原始梵文写本,所以引来世界各地很多勤快的有意者曾先后到西藏各地探寻这些宝物。比如1929~1938年间,印度学者罗睺罗①曾四度入藏,通过各种手段搜寻梵文写本。他前后两次所收集到的梵文写本约有400余种,并曾撰文3篇,刊载于印度柏哈奥莉萨研究学会杂志(The Journal of the B ihar and O rissa Society)上,叙述他在西藏寻觅的经过及所获梵文贝叶经目录。罗睺罗拿去的这些目录先后在印度、欧洲、美国和日本陆续得到刊印,从此世界各地的东方学或南亚学研究者对我国西藏自吐蕃时期以来收藏的梵文写本的状况引起了极大的关注。罗睺罗从西藏拿走的梵文贝叶写本的显宗典籍中包括:法称的量释论、论议正理论及量释论之各种注疏,弥勒的现观庄严论和师子贤注、清辩中观心论以及瑜伽师地论集论、俱舍论、辩法法性论、辨中边论、大乘庄严经论、究竟一乘宝性论等;密宗典籍中有:集密及月称大疏、时轮及观自在大疏、喜金刚恒特罗及各种仪轨等;戒律如:德光戒经及其注疏;梵文文法如:月居士记论及其注疏、伽罗波经及其各种注疏等。凡此皆为珍本、孤本类文献,是研究印度思想史、印度佛教史、西藏佛教史、佛教梵文文献、梵语文法、词汇等学科之第一手资料。上世纪以来,我国失去了大量的梵文写本,其中不但有佛教经典,还有其他文献。法国人从新疆吐鲁番拿去的一些残破的梵文贝叶就在1911年由吕法斯校列出来,原来是三部佛教残本。印度的罗睺罗和意大利的杜齐等先后从西藏各地通过各种手段窃去了很多原始写本资料。

另外,从印度史学家的《印度通史》中也可看出梵藏文化的渊源关系:“公元七世纪,佛教由一个称松赞干布的伟大的国王引入西藏。他也把和阗所使用的印度字母引入西藏。这样就在西藏文化史上开始了一个新纪元。…许多西藏僧人到印度,他们在那烂陀和毗讫罗摩尸的寺院里研究佛典。许多神圣的佛经被译成了藏文。”[8]正是梵文佛经的翻译开启了学习和研究印度梵文宗教文化的大门。印度的佛教文化直接渗入藏族文化,是通过数百年的梵藏翻译实践来实现的,通过翻译把梵文的文法理论、各种学科词汇、佛教思想、人生观念等融化、渗透、混合于藏族文化的生命体系中,并出神入化地与之血肉相融,成为藏族自身的本体文化,这中间经历了一个很长的与之相适应、融化、演变的过程。所以,要深入研究藏族的语言、文字、词汇、文学、宗教、天文历算、哲学思想、工巧艺术等,离不开梵文文献的研究,要深入了解和掌握藏族伦理道德思想根源和影响人生生活的佛教文化等思想领域,也离不开梵文的研究。作为民族文化交流史上规模最大、持续时间最长的梵藏翻译活动,先后经历了1,000多年,它对藏族古代的思想意识、伦理道德、语言文字、文学艺术及社会文化各个层面都产生过广泛、深入的影响。同时梵藏翻译极大地丰富和发展了藏族传统文化的内涵,使古老的藏族文化得到了空前的丰富与发展。经过历代梵藏学者的长期艰苦努力,不但形成了藏文《大藏经》经典荟萃丛书,而且形成了以大小五明学科为核心的藏族传统文化体系。

声明学作为大小五明学科的内容之一,它在藏族传统文化体系中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声明学已经成为藏族传统文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它是以四大梵文语法名著及其注释论著为主要内容组成的。经过历代梵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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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研究 2010年第1期

①罗睺罗,比丘,印度人。曾于上世纪1929~1938年,四度

入藏,搜寻梵文写本。此人先后所觅梵文写本,约有400余种,皆为

吐蕃时期收藏的梵文贝叶写本,属孤本或珍本原始文献。

译师的努力,古印度的四大梵文语法《巴尼巴文法》

(

)、《旃陀罗文法》(

)、《声明集分论》

()和《妙

音声明论》()①先后翻译成藏文,

这些都是原始梵文写本译成藏文的古梵文语

法,没有经过任何加工或改编的梵文文法,保持了古梵文语法原有的特点。藏文转写的梵文语法和原始梵文语法一样都是有口诀“经”的。例如,在学习梵文语法时,是要按

每条口诀经的解释方式来学,尤其是在连音变化规则(sandhi

)时,按每条口诀

经的内容,不仅有连音变化的结果,而且有变化的原因过程,“sandhi ”变化的因果关系很清楚。整个语法都是围绕口诀经来展开,逐一解释口诀经,举例说明文法规则的。而西方流行的拉丁转写的梵文文法,只有变化的结果,没有过程,不清楚因果关系。所以说,现在西方流行的拉丁转写的梵文文法是欧洲人整理、简缩改编出来的一种梵文转写体形式,是18世纪以后,由西方学者在印度沦为英国殖民地之后为了研究印度文化的方便而造出来的,才只有100多年的历史,包括梵文文法教材,都是按西方人的思维方式把原有的一些程序归纳、简化了的。拉丁化梵文的特点是,字母的连接变化和词句的构成形式只有结果的规定,而没有变化原因的过程,完全是应西方学者研究的需要而产生的,它的制造者是西方学者,它服务的对象主要也是西方学者。而藏传梵文,即用藏文转写的梵文,自8世纪后陆续翻译成藏文的四大梵文文法及其注释论著,都是严格按照梵文文法的原文结构程序译成的,其根本经(口诀)都是译音,四大梵语文法典籍都是经历代梵藏译师翻译众多梵文经典的同时反复进行校勘、统一、规范后传承下来的。所以藏文转写的梵文保持了梵语文法原有的基本风格,字

内的连接变化和词句构成形式的过程、结果都保持原样,因而,更显原始、

正宗和规范。这就是拉丁转写梵文和藏文转写梵文的最大不同之处。藏传梵文自桑耶寺译经院建立以来就形成了“声明学”这一学科理论体系,并发展成为各大寺院的文化必修课目之一,广为流传,在藏区各地研究梵藏文法理论和梵藏词汇的渊源关系蔚然成风,不少梵学专家学者,由他们编著的梵学研究论著仅见书目的就达近400部。经过梵藏译师们的漫长的翻译实践活动,除精细研究和详加论释梵文语法名著及其注释论著外,还有总结、归纳制定的梵藏译经法典要领,以及统一编纂和规范的梵藏词汇类等原始手抄本和木刻板文献的数量也不少。所以说,梵文贝叶写本保存的最多、梵文译文资料最多、古梵语研究成果最多的,仍然是我国西藏。除西藏外,青海、四川和甘肃等地的藏族地区也有不少梵文写本收藏,梵学研究在我国西藏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从吐蕃统一政权的松赞干布时期到古格王朝的仁钦桑布译师期间,西藏的山南、萨迦、桑普、夏鲁等地是梵藏汉文化翻译与交流的中心,13世纪萨迦王朝到17世纪五世达赖时期又是一个梵藏翻译的高潮期。继7世纪梵藏译师吞弥?桑布扎之后,8世纪由著名的梵藏译师噶瓦白泽、焦茹录坚赞、祥叶喜德、白若杂纳等先后从梵文翻译了小乘律藏四部毗奈耶(即《律分别》、

6简论梵学研究与西藏的梵文文献

①《巴尼巴》是《巴你尼经》,公元前4世纪末生于印度西部彼茹咖(Bhiruka )园的巴你尼总结、编著,被后人奉为最权威的梵文语法,它不仅是古印度文法史上,而且是世界上最古老的一部完整的语法书。17世纪由达尔译师阿旺彭措伦珠(又名才旺绕丹)由梵译藏;《旃陀罗文法》是由印度东部邦喀喇王室家族的班智达彼希萨伽的儿子八戒居士皎月所著,流行于印度西南部咕子拉达一带。雄敦多杰坚参由梵译藏,白丹罗追丹巴校订;《声明集分论》,3、4世纪由印度学者萨巴大维摩所著,盛行于东印度菇拉邦伽喇,由白丹罗追丹巴译藏;《妙音声明论》为古印度声明学十大论之一,阿努菩提所著,经印度中部哇拉纳斯流行到印度东西部各地,并盛行于藏区。

《律本事》、《律杂事》和《律上分》),以及大乘的《大般若经》①、《华严经》、《宝积经》、《入楞迦经》和《大涅槃经》等。10世纪后弘期时,梵藏译师仁钦桑布(958~1055年)曾三次到克什米尔,先后把梵文经典瑜珈续《本续真实性集合经》、《释续金刚顶经》、《同品续圣最胜第一经》和《密集》②及其注释等翻译成藏文;卓弥?释迦益西(993~1074年)在尼泊尔和印度等地留学10余年,期间拜班智达贤智瓦等为师,先后翻译了以阐述智慧空分为主的佛教密乘经典《母续》、《喜金刚续第二品》等多种密乘经典,其主要弟子均为萨迦派的诸上师;玛尔巴?曲吉洛追(1012~1097年)三度去印度,从师班智达纳若巴和弥达日瓦等上师,翻译了很多密乘经典,主要弟子有米拉日巴等著名密乘果位成道者,并成为密乘修道上师;俄?罗丹西饶(1059~1109年),17岁时前往克什米尔等地留学17年,学成回藏后培养了很多梵学弟子,并翻译了137,000余个偈颂体经典。此后,相继出现了萨迦班智达、布顿仁钦竹、雄敦多杰坚赞、邦?罗追丹巴、降曲泽莫、南卡桑布、夏鲁?曲江桑布、杰却白桑、达仓协热仁钦、觉囊?卓威贡保、司都?丹贝宁协等上千位梵文学者。还有梵文《韵律学》及其注释论著有目录可查的共有30多部;梵藏翻译词典有:《翻译名义集》是8世纪翻译佛经时,由噶瓦白泽、焦若录坚赞、祥叶喜德三译师整理编纂的一部梵藏对照词汇集;《声明要领二卷》是8世纪时,由藏族译师噶焦祥三译师所著的一部梵藏词汇论著;《梵藏对照词典明灯》是由奥切巴?嘉央勒多嘎协所编著,《常用梵藏词汇宝珠链串》是夏仲?次仁旺杰所编著,《梵藏对照明镜》是由居米旁?嘉央朗杰所编著。

现代,我国藏族著名的梵学家有精通大小五明学科的次旦夏仲教授(1910~1985年),他的全集共有13本,其中声明学论著有《藏文的来历》、《梵藏字体范本》、《诗学通论》等;格西毛尔盖?桑木旦教授(1913~1993年),他一生写了很多学术论著,已经整理出版的有9本,其中声明学方面的主要代表作有《梵藏对照词典》和《妙音声明论注释》、《梵文书写及注释本赞语》、《因明学入门》等,并亲自教授培养了很多藏传梵文学者;堪布?绰日次朗教授(1926~2004年)精通大小五明学科,现已整理出版的声明学著作有《声明集分论注释》、《妙音声明论注释》和《旃陀罗文法新解》等,并亲自教授培养了60多名年轻的梵文学者;洛桑金巴仓赛协贝洛追③的声明学论著主要有《妙音声明论诠释》、《妙音声明论基础入门》、《声律学疑难明月》等。

我国内地的现代著名梵学专家有北大东语系的金克木先生(1912~2000年),他留下很多学术专著,其中梵学方面主要有:《梵语文学史》、《印度文化论集》、《艺术科学丛谈》、《比较文化论集》等。翻译作品有《伐致呵利三百咏》、《云使》、《通俗天文学》、《甘地论》、《我的童年》、《印度古诗选》、《莎维德丽》、《梵语文学史》、《高卢日尔曼风俗记》、《古代印度文艺理论文选》等。季羡林先生(1911~2009年)的学术论著很多,其中梵学论著主要有《中印文化关系史论集》、《印度简史》、《罗摩衍那初探》、《印度古代语言论集》、《佛教与中印文化交流》、《简明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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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研究 2010年第1期

②③释迦牟尼在灵鹫山、王舍城等处采用与舍利子、须菩提、

帝释天等互相问答的形式,为诸菩萨僧众演说甚深空性教理的经典。全书共十万颂。

汇集无上密乘道果全部秘密要义之法。

洛桑金巴仓赛协贝洛追,藏语俗称“■Q跬BV雠”为拉卜楞寺精通五明的德高望重的格西之一,拉卜楞寺的时轮金刚师,祖籍为蒙古族,故俗称迈索巴杂拉。

文学史》、《吐火罗文(弥勒会见记)译释》等。主要译著有印度古代史诗《罗摩衍那》(七卷),印度名剧《沙恭达罗》和《优哩婆湿》,印度古代民间故事集《五卷书》等;徐梵澄先生(1909~2000年)的主要译著有《五十奥义书》、《薄伽梵歌》及论著《薄伽梵歌论》、《行云使者》、《瑜伽论》等;中国社科院哲学所的巫白慧先生(1919-)的主要论著有《印度哲学》、《梵语诗图解》、《梵文课本》;译著《大乘二十颂论》(梵汉对照)、《东方哲学与文化丛书》;论文《原人奥义探释》、《奥义书的禅理》、《奥义书及其唯物论者学》、《摩耶奥义试释》、《梵本因明入正理论———因三相的梵语原文和玄奘的汉译》、《因明研究》等;中国社科院南亚所的蒋忠新教授(1942~2002年)是释读和研究《法华经》梵文写本的权威专家,先后转写了民族宫藏梵文《法华经》、《旅顺博物馆藏梵文法华经残片》,中国藏学研究中心收藏的梵文《法华经》三部贝叶写本。这三部《法华经》的拉丁转写本,是《西藏自治区梵文文本系列丛书》的第三卷,是中国藏学研究中心立项的“整理研究西藏梵文贝叶经”课题成果之一。这三部不同年代写成的梵文《法华经》均为贝叶写本,原件分别珍藏于布达拉宫和罗布林卡,是现存最完整的手写本。现在流失境外的和国外收藏的《法华经》已经出版不少版本,西藏的这三部贝叶《法华经》成书年代不算早,虽非海内外孤本,但较之其他已刊行的写本,自有其特异之处,首先其学术意义和资料价值远非他本所不能及的。译著有《摩奴法论》、《故事海选》(合译)。论文《记旅顺博物馆收藏的梵文〈法华经〉写本残片》、《〈大唐西域记〉“烈士故事”的来源和演变:印度故事中国化之一例》、《关于〈法华经〉Kashgar(疏勒)写本中语尾-aü向-o和-u的转化》、《关于旅顺博物馆藏西域语文书的初步研究报告》等;社科院外国文学所的黄宝生教授著有《印度古代文学》、《印度古典诗学》,译著有《印度哲学》、《摩诃婆罗多》(合译)、《惊梦记》、《佛本生故事选》和《故事海选》(合译)等;社科院南亚所的张保胜教授著有《敦煌沙符考》、《敦煌陀罗尼》、《永乐大钟梵字铭文考》,译著《簿迦梵歌》、《摩诃婆罗多》(合译);吴晓林先生(1914~1995年)翻译了戒旺喜增的剧本《龙喜记》、《小泥车》;吕瀓先生(1896~1989年)著有《声明略》、《因明纲要》、《因明入正理论讲解》、《印度佛教史略》、《印度佛学源流略讲》等;北大的王邦维教授著有《南海寄归内法传校注》、《唐高僧义净生平及其著作论考》等;社科院亚太所的葛维钧教授著有《阿育王法与佛教的法不应混同》、《古代印度的宗教哲学妨碍了历史学的建立》、《论(心经)的奘译》、《智颉解经二误》、《严译与什译》、《业报理论源流探索》、《古代印度教和佛教的施舍观念及其异同》,译著《摩词婆罗多》(合译);社科院亚太所的郭良鋆教授著有《佛陀和原始佛教思想》,译著《经集》、《佛本生故事选》(合译)及《故事海选》(合译)等。

目前,国内梵学研究人才不多,藏区有不少需要整理、研究的梵文文献资料。西藏社科院专门集中一批人才正在登录、整理和研究梵文写本文献,但仍需要加强培养兼通传统梵文和现代梵文的复合型人才。内地的梵学人才主要集中在中国社科院亚太所和北大东语系。目前所见到的成果大多是印度文学类的译著,其他学科的甚少,尤其佛教经典和因明学的梵文文献研究者更是寥若晨星。

四、西藏珍藏的梵文贝叶经现状

梵文贝叶经,是人类文化的一个重要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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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论梵学研究与西藏的梵文文献

成部分,由它组成的文献典籍,是目前世界上古文献类中最为珍贵的原始资料之一。因为它是写在贝多罗树叶上的古梵文经典,故简称贝叶经。贝叶耐磨轻便,千百年后字迹仍可清晰辨认。梵文贝叶经的发源地印度,由于宗教之争、战乱和自然地理环境,气候炎热、潮湿等种种原因,早期的贝叶经写本几乎已失传。而我国西藏,由于社会历史和人文环境的原因,仍保存着数量不少的原始贝叶写本,大多是最初从印度、尼泊尔和于阗等地由梵藏译师带入的,其中也有一些是藏族学者自己手抄流传的。现在,珍藏于我国西藏的梵文贝叶写本,大多是7、8~13世纪之间写成的,其中10~13世纪的较多,也有个别是更早时期的写本,属于珍本或孤本类写本,是历代梵藏译师用以翻译、校勘各种梵文经典的原始蓝本,藏族人民把它们作为珍贵文献加以妥善保存流传至今,成为藏族传统文化宝库中一个璀璨的明珠,是古印度文化和我国藏族传统文化交往的历史见证,也是国内外社会科学和南亚文化圈中具有很高学术价值和最具开发潜力的古文献典籍。

西藏收藏的这些贝叶写本种类多,内容广,属孤本、珍本类一、二级品的不少,所有这些原始写本几乎都有藏译本,其内容主要有古印度文学、法典、语法、佛教显密经典、因明逻辑,以及医学、戏剧、数学和天文学等。这些写本大多数已经译成藏文,而且经历代梵藏译师进行过3次大规模的校勘、修订,所有藏译佛教典籍都收集在《甘珠尔》和《丹珠尔》大藏经中。[9]后人对其中极个别的无藏译的典籍进行必要的解读、翻译、校勘和补充研究之外,无需再作什么更多的费劳之举。但对缺乏这些文献典籍的其他学者来说它将是一个全新的概念,因而对它产生极大兴趣亦是自然难免的。世界上有很多国家和地区的梵文学者、宗教文化学者都在整理、研究贝叶经写本,各地都有一些零散的收藏本,有的已出版译本,有的出版校勘本,有的逐章、逐句、逐字进行对比研究,成绩斐然。因此,保护整理与研究西藏梵文贝叶经,对了解和研究中印文化的交流史与印度梵语文化对我国藏族传统文化的影响,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和学术价值。

现在除我国西藏珍藏的贝叶经外,其他国家和地区收藏的研究成果不断公布刊行,有的还在逐渐校勘中,通过他们出版的书目资料,大体情况都比较了解。我们如何保护整理与研究珍藏在西藏各地的梵文贝叶经,是现代国际文化交流与发展的形势所趋,现在保护性地进行整理、研究和出版这些千年文献,是个既重要又复杂的问题,藏族先辈高僧大德们像爱护自己的眼睛一样世世代代保存至今,非常不容易,所以,对这些珍贵文物的保护工作显得更为重要和迫切。由于社会历史的原因,很多孤本、珍本类贝叶写本已经损失殆尽,流失到境外的也不少,现在剩下的不多。2009年3月4日,季羡林先生在北京301医院看到蒋忠新教授新近转写的西藏梵文贝叶写本《法华经》时说:“蒋忠新是我的学生里最好的一个,学问好,人品第一”;又语重心长地说:“你们西藏有很多好东西,国外有人拿美元去搞西藏的贝叶经……这些资料是世界级的,不仅是中国的。要好好保护这些东西,保护很重要”。季老的担心不无道理。如果我们对这些原始文献,再不慎重采取保护性利用,任意拍照、复制就会受到无法弥补的损失。应该先分类、分品级,然后视具体情况,如海内外都有同一版本或同一译本的,属三、四级品的有计划、有步骤地进行整理、研究、出版,那些属孤本、绝本、珍本类的,即使需要复制,也要严格限量控制,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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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研究 2010年第1期

先可以用藏文译文进行研究,有了一定的基础后再复制原件,开展必要的研究。利用珍贵文物,首先应当以有益于培养当地人才,有益于推动当地和谐社会文化的建设为前提,决不能盲目开发利用。如何保护整理是首要解决的问题;其次才是如何以我为主地开发、利用、研究的问题,以免给国家、给人民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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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1988:206~254.

Sanskrit Studi es and L iteratural Source of Ti bet an Sanskrit

S ang D ak

(Center for Ch ina’s Tibetan S tudies,B eijing100101,China)

Keywords:Sanskrit;Sanskrit studies;docu ments

Abstract:Sanserit studies originated in ancient I ndia but was popular in other p laces ar ound the world. Tibet o-Sanskrit translati on has a l ong hist ory of over1400Years.A s the largest scale and l ongest ti m e peri od,Tibet o-Sanskrit translati on activities has far-reaching i m pact on Tibetan culture,art,lan2 guage,phil os op lyy and all the other s ocial as pects.The variety docu ments of Tibet o-Sanskrit in Tibet is an i m portant co mponent of Tibetan calture.Thr ough Sanskrit studies at home and abr oad t o exp l ore his2 t orical sites,a brief analysis discusses the Latin transliterati on Sanskrit writing and Tibetan si m ilarities and differences bet w een the characteristics and shows that the earliest Sanskrit literature began in the M ainland of China and Tibet,cultural exchange is a force t o p r omote the common p r ogress of mankind.

[责任编辑:格珍] 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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